“你是蛇精病吗?”一段关于“魔都首场精神病展”的信息,今天在朋友圈流传。据媒体报道,题为“精神病世界——我们,只差了一个世界”的展览,10月10日在上海南京西路某百货商场开幕。

以精神病为专题的展览,在全国都少有先例。有关方面发布的广告语写得充满了兴奋:“想潜入精神病院看看,和精神病人做朋友吗?精神病人每天在忙什么?他们是天才还是疯子?魔都首届精神病展卖萌来袭……”

但如果以这般戏谑甚至带有窥视意味的心态,看待这场“看起来令人匪夷所思”的展览,或许会失去一次反思的机会。

通常认为,精神病患群体一直是社会中的特殊存在。称其“特殊”,其实已经包含了某种偏见——本质上,他们只是罹患某方面疾病的“少数人”,并不应被刻意地特殊化。但对这样的“特殊群体”,社会长期未能摆脱歧异之见,以致对这些群体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。

描述世界的标准,本来并不是唯一的。任何人、任何群体,都有权利以自己的观念和状态描述世界、参与世界,这是平等的基本内涵。而要促成这样的平等,就需要不同群体间的对话。

艺术是人类展开对话的一种特别方式。用艺术展现精神病患者群体的心灵世界,也就是给社会同这个群体一次对话的机会。这也就是“精神病展”的初衷。据策展人的描述,为了这项展览,其曾花300多天进入7家精神病院和2家康复院,对200余对精神病患者及其家属深度接触跟踪,并延请32位“疯狂人士”及艺术家参与制作。从这些描述表明,这个“脑洞大开”的展览,应当是一个严肃的展览。

由此,对这个展览,也就更适宜以一种相对严肃而不是娱乐的心态观之。艺术展本身是一个开放的对话空间,对其内容可以讨论、可以思考、可以批判,却不宜过度戏谑。戏谑,就可能阻断一次理解的旅程,甚至造成新的伤害。

当然,若是主办者以戏谑的态度办展,或是将其视作商业炒作的噱头,甚至将窥探作为卖点,则是更大的伤害。